第98章 第七場游戲（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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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若栩沒想到齊放會偷溜出去，現在也早就過了十二點半，她將帶回來的東西放在冰箱裏面，去喊了淩尤。
“你去學校門口接一下齊放。”
“齊放不在裏面？”淩尤詫異。
“嗯，不在，你去接一下他，有什麽之後再說。”白若栩輕聲說。
她早上和齊放說的時候，齊放都答應了，不應該他忽然就跑了，更有可能是遇到了什麽事情，或者是發現了什麽線索。
可白天有什麽線索能發現？
這些疑惑只能等齊放回來才能解答。
沒等多久，白若栩就聽到淩尤喊她，她打開門，就看到了淩尤和齊放。
齊放這一次沒進白若栩的房間，他跟著進了淩尤的房間，他臉色有些凝重：“我看到了一個人，那人鬼鬼祟祟的，不過我跟上去的時候人就消失了。”
白若栩眉頭皺了起來：“你跟丟了？”
“是，我只跟到了學校邊緣，就是圖書館後面那一塊。”齊放說。
白若栩估算了一下距離，她沈默了一下，說：“其實有件事我沒有說。”
“什麽？”齊放疑惑。
白若栩說：“昨天我看到你身邊有個黑影竄過去，但是你沒有發現。”
齊放臉瞬間就黑了，他臉色嚴肅：“你確定？”
“我確定，”白若栩輕聲說：“你沒有察覺，我也不好多說，只能提醒你小心。”
齊放倒是講理，雖然有點些微不適，卻也只是那一瞬，他知道白若栩的決定才是正確的，而且白若栩說起這件事的原因……
“你覺得可能是我感覺不到他？”
“也不是不可能。”白若栩說著，轉而說：“我今天又找到了一個玩家，而且找到了一點線索。”
“玩家？”齊放和白若栩還沒明確組隊，他倒是沒大咧咧的問線索，反而問了那個玩家。
“在高二那一棟，他的身份是個學生，我找線索的時候發現他的，晚上他會和我們匯合。”白若栩說著，又說到線索。
“這個副本的線索太隱蔽，我到現在為止也沒發現多少，但是我知道，這家學校死過人，是一個跳樓而死的女孩子。”白若栩低聲說。
“因為學習壓力？”這是齊放的第一反應。
“不是，”白若栩搖搖頭，否認了這個猜測：“這些鬼怪之類有一種特性，你們應該都知道，他們如果回憶自己致死的原因，會控制不住情緒。”
“確實。”齊放疑惑：“可是你怎麽確認？”
“我發試卷給她做的時候，也不見她情緒失控。”白若栩聳肩，她說：“而且我在手機上看到大多數人猜測和你一樣，我將那些猜測放在她面前，她看起來也毫不在意。”
何況白若栩還去查了一下，錢玲玲這個女孩子其實成績很好，人緣也不錯——這是她在一些成績表和活動上看出來的。
參加的活動能看出來一個人的受歡迎程度，什麽集體舞，什麽才藝表演，什麽運動會的參與項目和曾經的照片，都表明了這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。
那麽她就不應該受到校園暴力，也不應該是因為學習壓力就跳樓。
何況女孩子跳樓的時候，還沒到壓力最大的高三，就更讓白若栩確認了自己的判斷。
齊放摸了摸下巴：“可是一個學生，除了這些還有什麽想不開的事情？難道是父母離婚？或者是失戀？”
齊放這邊發散思維，白若栩卻將這些都考慮進去了，她輕聲說：“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，至少李主任他們對這件事不想提，要找線索，我和淩尤的身份大概不合適，可能還要周鑫來。”
“確實，學生和學生是最好套話的。”這個齊放很讚同。
一直都沒說話的淩尤忽然舉手：“那個……可能我們可以去學校周報之類的找一些線索，她有沒有早戀應該能找到點線索。”
“也可以，不能光將寶壓在他身上。”白若栩算是應了這個方法。
她也沒多留，大白天的齊放進來，這一次是以淩尤朋友的身份進來，那就讓他在淩尤房間，白若栩準備回去睡個午覺，等下午上課了，她再去各處逛逛。
卻不想，她剛打開門，就看到錢玲玲笑瞇瞇的對著她打招呼：“白老師好。”
“……”白若栩若無其事的進門，關上門，她洗了把臉，也沒換衣服，坐在了沙發上：“錢玲玲同學，你怎麽來我這裏了？”
“因為其他人不和我說話啊，”錢玲玲笑瞇瞇的看著白若栩：“白老師，你是不是好奇我有沒有早戀？你問我啊，你問我我就告訴你。”
白若栩有點莫名的覺得錢玲玲好像將她當成了一個消遣，她拿起毯子蓋在肚子上：“錢玲玲同學，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，能不能安靜一點，我想休息一會兒。”
錢玲玲瞪大眼：“我在這裏你還能睡著？”
“難道你會殺了我嗎？”白若栩反問。
錢玲玲：“……那倒是不會，白老師這麽有意思，我怎麽舍得殺你。”
“這不就行了？”白若栩躺在沙發上，閉上了眼睛，呼吸居然真的漸漸平緩。
錢玲玲本來以為白若栩是不想和她談一些危險的事情，畢竟她現在的情況自己知道，沒有幾個人敢和她談心。
可她沒想到的是，白若栩真的能睡著，她還在白若栩面前揮手，故意弄出來一點點聲音，白若栩卻只皺了皺眉，又松散開。
這對她也太信任了吧？
起來了有種微妙的不適和糾結，她低頭看了白若栩一眼，撇嘴：“算了，說了不殺你就不殺你的，你就好好睡吧。”
錢玲玲趴在一旁看白若栩。
白若栩這一覺睡得不錯，哪怕一睜眼就對上錢玲玲快湊到她臉上的臉，也沒有太大的反應，她淡定的將錢玲玲推開了一些，溫聲說：“我要去刷牙了，你在這裏玩一會兒？”
錢玲玲瞪大眼睛：“你真的能碰到我？”
現在錢玲玲，將自己維持在別人不可碰狀態，沒想到白若栩還能將她推開。
錢玲玲想了想，忽然閉了閉眼，問：“你現在還能看到我嗎？”
白若栩：“……”
她轉身，就在錢玲玲以為她看不到的時候，拿了一包薯片遞給錢玲玲：“吃點零食吧，等會兒再和你說。”
錢玲玲這下是真的驚訝了，她楞楞的抱著薯片，等到白若栩去刷牙，水聲嘩啦啦的響起，她才回過神。
低頭看了一眼抱著的薯片，錢玲玲嘟囔：“不吃白不吃。”
說著就撕開包裝袋子，拿了一片塞嘴裏。
本來只是想磨牙，沒想到這一口下去，居然真的嘗到了味道？
錢玲玲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薯片，滿臉訝然，她看了看薯片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，沈默的拿了第二片吃了。
還是有味道。
身為鬼怪，她應該是吃不出味道的。
一包薯片不多，錢玲玲現在也不用擔心噎著或者發胖，她吃的很快。
等吃完了之後，她自己去拿了一包薯片，可是這一次吃起來就和以前她吃一樣，幹巴巴的沒有味道，充其量口感還不錯，沒事的時候可以吃著玩。
可她剛才嘗到了薯片的味道，現在只能磨磨牙，當然不樂意了。
所以等白若栩洗漱完出來的時候，錢玲玲眼神亮晶晶的看著白若栩，將拆開的薯片遞到她手裏：“我要吃薯片，要吃剛才你給我的那種，可以讓我嘗到味道的。”
白若栩微笑看錢玲玲。
本來錢玲玲是理直氣壯的，可被白若栩看著，她恍惚之間好像發現，她和白若栩的關系好像沒有那麽的好？
忽然有點理不直氣不壯了。
不過白若栩不是說將她當成家長嘛？
錢玲玲又有底氣了：“我想吃，你不是說你是我老師？也算是我家長？那你不會不給我吃零食吧？”
“老師不管零食，家長會管著讓你少吃零食。”白若栩笑瞇瞇的看著錢玲玲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，有種逗弄小可愛的愉悅。
錢玲玲可不愉悅，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：“你不想幫我？你居然不想幫我？”
“唔……”白若栩挑眉。
錢玲玲腦子急轉。
要知道，她三個多月都沒吃過正常的東西了，如果白若栩能讓她嘗到味道，那她以後是不是可以去嘗試小籠包，麻辣魚頭，串串，火鍋……等等好吃的？
這對於一個吃貨來說，誘惑太大了。
錢玲玲哼哼：“你不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嗎？我好歹也在這裏呆了兩年多，還用這種狀態呆了三個月，你要有什麽想問的都可以問問，我知道的可以回答你。”
“你這是主動幫我？”白若栩含笑。
錢玲玲一看白若栩這模樣就想氣，她丟了個白眼：“你不就是想讓我幫你嗎？”
“幫我難道不是幫你自己嗎？若不是你仇怨沒報，你為何還沒有離開？”白若栩摸了摸錢玲玲的頭，好像絲毫沒有註意到錢玲玲剛才驟然變紅的眼睛。
錢玲玲眨眨眼，覺得白若栩手心很溫暖，她乖乖坐著，等白若栩給她拿了薯片和酸奶，以及兩個棒棒糖：“雖然你現在應該不會蛀牙，不過還是別一次吃多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錢玲玲倒是沒挑剔，她只是提要求：“我晚上想吃串串和燒烤。”
“……嗯，我讓人給你買來。”白若栩一口答應了下來。
等白若栩出去的時候，身後就跟了一個錢玲玲，不過意外的是，齊放和淩尤兩人都沒有看到錢玲玲。
所以這個副本的鬼怪果然可以隱藏自己的身影？
至於她為什麽能看到……可能是能力特殊，或者是因為巫力？
白若栩覺得，童話世界裏面花匠送她的水晶球真的是個好東西，就說給錢玲玲吃的東西，她都是用巫力將那東西稍微改造了一下。
所以錢玲玲能嘗到味道。
不過雖然看不到錢玲玲，但是淩尤格外敏感，他剛一到白若栩身邊就哆嗦了一下，忍不住看了看周圍：“怎麽回事？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對？涼颼颼的？”
白若栩看了一眼齊放，齊放一臉莫名的摸摸腦袋：“哪裏有不對？這不大晴天嗎？”
“雖然是晴天，但是這種感覺……”淩尤小心的左右看了看，才壓低聲音說：“像是有鬼。”
說著，淩尤又打了一個哆嗦。
白若栩看著壞心的去淩尤脖子上吹了一口氣的錢玲玲，默了默，才說：“玲玲，別搗亂。”
“……艹？”齊放爆了一句粗口。
他和淩尤都看到了漸漸顯出身形來的錢玲玲，淩尤下意識的後退一步，臉色刷的白了，恨不得往齊放身後躲。
齊放是嚇到了，他沒想到淩尤這小子不是疑神疑鬼，居然是真的能感覺到這些。
也更沒想到居然有個鬼跟著白若栩出來了。
聽白若栩喊的名字他就知道這是誰，這不就是白若栩說的那個跳樓的女孩子嗎？
錢玲玲看白若栩眼中帶著點不同意，她略微心虛，卻又振振有詞：“我這不是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能感覺到我嘛。”
齊放忽然想起了白若栩之前說的，他忽然說：“今天我和淩尤到處逛逛吧，如果哪裏不對，淩尤應該能感覺到吧？”
白若栩看向淩尤：“你覺得呢？”
淩尤：“……”
他雖然怕，但是也知道線索更重要，現在不找線索，後面的危險從哪裏來都不知道，他含淚點頭：“我……我可以。”
齊放大咧咧的拍了拍淩尤的肩膀，“別怕，有我在呢，肯定不會讓你出事。”
淩尤露出來一個有點難看的笑容。
白若栩和淩尤是班主任，他們兩人時不時的就要去班上看看，至於齊放，先去看了看二班他隨手撈的那個弟弟，給了點錢，然後才離開。
白若栩此時已經到了辦公室，錢玲玲好像不能進辦公室，她一個人無聊的在外面飄，叼著一個棒棒糖，在外面飄來飄去。
白若栩如果去巡視班級，錢玲玲就會跟在白若栩身後說說話，白若栩回去批改試卷，她就在外面自己玩。
好不容易白若栩將試卷批改完，出去的時候就聽到錢玲玲吐槽：“你改試卷好慢啊，你這麽慢，怎麽教書？”
“你看我像專門來教書的嗎？”白若栩只笑了一下，在錢玲玲狐疑的眼神之下進了班級，守今天最後的一節自習課。
紅日高中放學很早，七點半放學，八點關校門，九點半寢室熄燈。
白若栩守的就是六點四十五到七點半的這一節，底下的學生在覆習，她將試卷給發了下去，順帶將答案也發了一份下去，讓他們自己對照著改改。
至於教學？
嗯，雖然可以教，但是沒必要，她題目會做，但是不代表知道怎麽教書更好，讓他們背書做題就成，反正她也不會留太久，也就不禍害人高三生了。
白若栩坐在講臺上，錢玲玲在她耳邊嘰嘰喳喳，白若栩則是在畫巫術圖案。
錢玲玲也不用白若栩回答，畢竟她也知道白若栩如果現在回答她，指不定會嚇到學生，她好奇的看著白若栩畫的那圖案，伸手要去摸：“你這是什麽？”
“……”白若栩攔了一下她的手，但是她鍥而不舍的伸手過去，然後……被燙了一下。
錢玲玲瞪大眼：“有點疼，你會畫符？”
白若栩抽出一張白紙寫字：“不會，有什麽之後說。”
錢玲玲果然閉嘴，但是她眼神就往白若栩筆上飄，還湊過去看，雖然不碰了，但是一臉好奇更重。
等放學鈴想，白若栩只微微擡頭：“下課，你們回去的早點回家，別在外面玩。”
“是，老師。”學生們零零散散的應了一聲。
錢玲玲吐槽：“你別看他們應得好，其實胖子和黃毛他們那群人肯定要出去玩，還是泡網吧的那種。”
白若栩眼都沒擡，繼續畫女巫版護身符。
好不容易等人都走了，錢玲玲才扒著白若栩：“你這是做的什麽？現在沒人了，你可以和我說了吧？”
白若栩將護身符都疊起來，嗯了一聲：“作用上算是護身符，多少有點用吧。”
“你不是說不是符嗎？”錢玲玲一臉‘你居然騙我’的表情。
“這確實不是符，我不會畫符，你聽說過女巫嗎？”白若栩問。
“女巫？那不是國外的嗎？”錢玲玲更懵：“你是外國人？”
白若栩：“……”
她是真的不知道錢玲玲是怎麽想的，她含糊一句：“曾經意外學了點，你吃的那些就是用的巫術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錢玲玲也只是好奇，知道白若栩這是怎麽做到的就不在意了，她催著白若栩：“你不是要給我買好吃的？八點就關門了，你還不快點去？”
“不著急。”白若栩輕笑，她起身，腳步不快不慢的往外走，錢玲玲都著急了，她不樂意：“你是不是後悔了？不想給我買了？”
“有人會送來，別太心急。”白若栩含笑。
錢玲玲想到白若栩的幾個朋友，她勉強安靜下來。
快到校門口的時候，白若栩手機響了起來：“嗯？到了？好，我就來了。”
等錢玲玲跟著白若栩到門口，就看到了……外賣小哥。
錢玲玲目瞪口呆：“你說的有人送，是外賣小哥？”
“定外賣不比我出去買更方便？我選的評價好的店買的，還有一份沒送來，等一會兒再給你弄著吃。”白若栩低聲說。
門衛室的門衛很熱情的招呼白若栩：“白老師，你點了外賣？你和我說一聲就是了，等到了我可以給你送過去，反正晚上也沒事做。”
“不用麻煩了，晚上我也沒什麽要做的。”白若栩婉拒。
第二份也沒有讓她等太久，她接了外賣，一回頭就看到錢玲玲盯著門衛看，她不動聲色的拉住錢玲玲往學校裏面走，她問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“就是覺得……好像以前的門衛不是這個人來著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。”錢玲玲撓撓頭。
白若栩微微挑眉，她可沒錯過剛才錢玲玲奇怪的臉色，她嗯了一聲，給燒烤加了點料，遞給了錢玲玲：“吃吧，明天想吃什麽就提前和我說，我給你點。”
“好。”錢玲玲瞬間忘記了其他，拿起一個烤串吃，瞬間就被那又香又辣的味道征服。
錢玲玲忍不住感慨：“白老師，有你在真好，你如果能早點來就好了。”
天知道她身為鬼，最大的可惜就是沒能吃的了好吃的。
白若栩沒急著回去，她在學校裏面到處轉了轉。
雖然八點學校就會關門，但是學校裏面寄宿的人可不少，七點半到九點半的這段時間，是他們洗漱以及休息做其他事情的時間。
嗯，白若栩還看到了兩對小情侶，他們沒發現白若栩從旁邊經過，白若栩看他們早戀的方式居然是互相背書，也就沒有去管了。
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學校轉著，白若栩忽然臉色一凝。
雖然沒有腳步聲，但是她就是知道自己被盯上了，她還能感覺到身邊錢玲玲一瞬間狂躁。
一手握住錢玲玲的手腕，白若栩溫聲說：“燒烤涼了就不好吃了，先吃完吧。”
錢玲玲帶著紅的眼睛盯著白若栩，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上去有點可怕，可她看到白若栩對著她眨眨眼，另一只手還拿著一張紙，她驟然反應過來，眼中紅色慢慢褪去，繼續吃燒烤。
更近了。
白若栩仿佛能聞到那種油膩的，讓人惡心的氣味，她反手丟了一道巫術過去，壓根就沒有用紙條。
她那是給兩個隊友準備的，至於她？現成的巫術不好用嗎？
雖然鬼說起來是東方生物，巫術說起來是西方系統，但是這兩種還是有相通的，比如說用巫術可以打鬼。
白若栩這一下快很準，直接丟到那鬼的身上，而同時轉身的白若栩也看到了那鬼的模樣。
長了一張忠厚老實的臉，但是臉上的猥瑣讓她反胃。
比白若栩反應更大的是錢玲玲，錢玲玲在看到那男人的一瞬間，就丟了燒烤撲了上去。
鬼的模樣其實會是它們死去時候的樣子，雖然錢玲玲看起來挺正常的，除了臉色不太對，看起來就像是個活人，可那只是錢玲玲維持了生前的模樣。
現在這種身體扭曲，臉上滿是血的樣子才是錢玲玲真正的模樣。
而那男鬼，在見到錢玲玲的一瞬間就驚叫一聲，他眼中也迸發出來恨意，這一次不是不是猥瑣，而是兇殘。
錢玲玲和男鬼打了起來，那模樣看起來像是要不死不休，白若栩也沒急著上，她就在旁邊幫錢玲玲掠陣，看到錢玲玲直接扯了男鬼一個胳膊塞嘴巴裏面吃了，她也只是手頓了頓。
原本男鬼雖然打不贏錢玲玲，卻不會這麽狼狽，但是耐不住現在有白若栩幫忙，男鬼就被壓著打了。
等損失了第二條胳膊，男鬼終於怕了，他眼中兇殘退去，眼神陰森森的看了白若栩一眼，驟然轉身消失。
白若栩拉住還要追上去的錢玲玲，輕聲說：“別去，他身上有點不對。”
白若栩可以確定，她剛才一直都盯著男鬼，還在男鬼身上做了記號，可是男鬼消失瞬間，她的記號就沒了。
雖然錢玲玲是個鬼，可錢玲玲畢竟還有理智，而且也挺可愛的，白若栩當然不希望錢玲玲這麽去冒險。
錢玲玲壓下心中的暴躁，她盯著白若栩：“我要殺他。”
“下次我幫你。”白若栩聲音溫和，她看著錢玲玲笑了笑：“他就是你不願意離開的原因嗎？”
錢玲玲眼睛染上薄紅，卻還在可控範圍之內。
“走吧，繼續逛逛。”白若栩說著，遞了一顆糖過去：“吃顆糖吧。”
錢玲玲默不作聲，卻接過了糖吃下，感受到嘴巴裏面的甜，錢玲玲眼神也漸漸柔和了起來，她看了一眼白若栩，默默跟在她身後走著。
“前面有問題。”差不多逛完一圈了，錢玲玲忽然出聲。
“前面？”白若栩是覺得有點問題，但是她一直都找不到地方，總覺得像是被什麽給擋住了一樣。
這是錢玲玲第一次主動伸手牽住白若栩，她拉著白若栩往一棵大樹那邊走過去，白若栩有些詫異，不過卻沒掙紮。
她任由錢玲玲帶著她往大樹上撞，也跟著錢玲玲一起穿過一道透明的東西，看到了一個……裂縫。
錢玲玲低聲說：“裂縫變大了。”
“你早就知道了？”白若栩詫異。
“我說了，學校裏的事情我大部分都知道。”錢玲玲不置可否，她說：“別松開我的手，你一個活人在這裏面容易迷路。”
要說遇到危險，白若栩肯定不怕，但是錢玲玲說的是迷路。
於是，白若栩默默握緊了錢玲玲的手，配合程度之高讓錢玲玲都有些詫異。
“你這麽相信我？”
“嗯，我相信你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玲玲：你這麽相信我，我好感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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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去學校門口接一下齊放。”
“齊放不在裏面？”淩尤詫異。
“嗯，不在，你去接一下他，有什麽之後再說。”白若栩輕聲說。
她早上和齊放說的時候，齊放都答應了，不應該他忽然就跑了，更有可能是遇到了什麽事情，或者是發現了什麽線索。
可白天有什麽線索能發現？
這些疑惑只能等齊放回來才能解答。
沒等多久，白若栩就聽到淩尤喊她，她打開門，就看到了淩尤和齊放。
齊放這一次沒進白若栩的房間，他跟著進了淩尤的房間，他臉色有些凝重：“我看到了一個人，那人鬼鬼祟祟的，不過我跟上去的時候人就消失了。”
白若栩眉頭皺了起來：“你跟丟了？”
“是，我只跟到了學校邊緣，就是圖書館後面那一塊。”齊放說。
白若栩估算了一下距離，她沈默了一下，說：“其實有件事我沒有說。”
“什麽？”齊放疑惑。
白若栩說：“昨天我看到你身邊有個黑影竄過去，但是你沒有發現。”
齊放臉瞬間就黑了，他臉色嚴肅：“你確定？”
“我確定，”白若栩輕聲說：“你沒有察覺，我也不好多說，只能提醒你小心。”
齊放倒是講理，雖然有點些微不適，卻也只是那一瞬，他知道白若栩的決定才是正確的，而且白若栩說起這件事的原因……
“你覺得可能是我感覺不到他？”
“也不是不可能。”白若栩說著，轉而說：“我今天又找到了一個玩家，而且找到了一點線索。”
“玩家？”齊放和白若栩還沒明確組隊，他倒是沒大咧咧的問線索，反而問了那個玩家。
“在高二那一棟，他的身份是個學生，我找線索的時候發現他的，晚上他會和我們匯合。”白若栩說著，又說到線索。
“這個副本的線索太隱蔽，我到現在為止也沒發現多少，但是我知道，這家學校死過人，是一個跳樓而死的女孩子。”白若栩低聲說。
“因為學習壓力？”這是齊放的第一反應。
“不是，”白若栩搖搖頭，否認了這個猜測：“這些鬼怪之類有一種特性，你們應該都知道，他們如果回憶自己致死的原因，會控制不住情緒。”
“確實。”齊放疑惑：“可是你怎麽確認？”
“我發試卷給她做的時候，也不見她情緒失控。”白若栩聳肩，她說：“而且我在手機上看到大多數人猜測和你一樣，我將那些猜測放在她面前，她看起來也毫不在意。”
何況白若栩還去查了一下，錢玲玲這個女孩子其實成績很好，人緣也不錯——這是她在一些成績表和活動上看出來的。
參加的活動能看出來一個人的受歡迎程度，什麽集體舞，什麽才藝表演，什麽運動會的參與項目和曾經的照片，都表明了這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。
那麽她就不應該受到校園暴力，也不應該是因為學習壓力就跳樓。
何況女孩子跳樓的時候，還沒到壓力最大的高三，就更讓白若栩確認了自己的判斷。
齊放摸了摸下巴：“可是一個學生，除了這些還有什麽想不開的事情？難道是父母離婚？或者是失戀？”
齊放這邊發散思維，白若栩卻將這些都考慮進去了，她輕聲說：“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，至少李主任他們對這件事不想提，要找線索，我和淩尤的身份大概不合適，可能還要周鑫來。”
“確實，學生和學生是最好套話的。”這個齊放很讚同。
一直都沒說話的淩尤忽然舉手：“那個……可能我們可以去學校周報之類的找一些線索，她有沒有早戀應該能找到點線索。”
“也可以，不能光將寶壓在他身上。”白若栩算是應了這個方法。
她也沒多留，大白天的齊放進來，這一次是以淩尤朋友的身份進來，那就讓他在淩尤房間，白若栩準備回去睡個午覺，等下午上課了，她再去各處逛逛。
卻不想，她剛打開門，就看到錢玲玲笑瞇瞇的對著她打招呼：“白老師好。”
“……”白若栩若無其事的進門，關上門，她洗了把臉，也沒換衣服，坐在了沙發上：“錢玲玲同學，你怎麽來我這裏了？”
“因為其他人不和我說話啊，”錢玲玲笑瞇瞇的看著白若栩：“白老師，你是不是好奇我有沒有早戀？你問我啊，你問我我就告訴你。”
白若栩有點莫名的覺得錢玲玲好像將她當成了一個消遣，她拿起毯子蓋在肚子上：“錢玲玲同學，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，能不能安靜一點，我想休息一會兒。”
錢玲玲瞪大眼：“我在這裏你還能睡著？”
“難道你會殺了我嗎？”白若栩反問。
錢玲玲：“……那倒是不會，白老師這麽有意思，我怎麽舍得殺你。”
“這不就行了？”白若栩躺在沙發上，閉上了眼睛，呼吸居然真的漸漸平緩。
錢玲玲本來以為白若栩是不想和她談一些危險的事情，畢竟她現在的情況自己知道，沒有幾個人敢和她談心。
可她沒想到的是，白若栩真的能睡著，她還在白若栩面前揮手，故意弄出來一點點聲音，白若栩卻只皺了皺眉，又松散開。
這對她也太信任了吧？
起來了有種微妙的不適和糾結，她低頭看了白若栩一眼，撇嘴：“算了，說了不殺你就不殺你的，你就好好睡吧。”
錢玲玲趴在一旁看白若栩。
白若栩這一覺睡得不錯，哪怕一睜眼就對上錢玲玲快湊到她臉上的臉，也沒有太大的反應，她淡定的將錢玲玲推開了一些，溫聲說：“我要去刷牙了，你在這裏玩一會兒？”
錢玲玲瞪大眼睛：“你真的能碰到我？”
現在錢玲玲，將自己維持在別人不可碰狀態，沒想到白若栩還能將她推開。
錢玲玲想了想，忽然閉了閉眼，問：“你現在還能看到我嗎？”
白若栩：“……”
她轉身，就在錢玲玲以為她看不到的時候，拿了一包薯片遞給錢玲玲：“吃點零食吧，等會兒再和你說。”
錢玲玲這下是真的驚訝了，她楞楞的抱著薯片，等到白若栩去刷牙，水聲嘩啦啦的響起，她才回過神。
低頭看了一眼抱著的薯片，錢玲玲嘟囔：“不吃白不吃。”
說著就撕開包裝袋子，拿了一片塞嘴裏。
本來只是想磨牙，沒想到這一口下去，居然真的嘗到了味道？
錢玲玲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薯片，滿臉訝然，她看了看薯片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，沈默的拿了第二片吃了。
還是有味道。
身為鬼怪，她應該是吃不出味道的。
一包薯片不多，錢玲玲現在也不用擔心噎著或者發胖，她吃的很快。
等吃完了之後，她自己去拿了一包薯片，可是這一次吃起來就和以前她吃一樣，幹巴巴的沒有味道，充其量口感還不錯，沒事的時候可以吃著玩。
可她剛才嘗到了薯片的味道，現在只能磨磨牙，當然不樂意了。
所以等白若栩洗漱完出來的時候，錢玲玲眼神亮晶晶的看著白若栩，將拆開的薯片遞到她手裏：“我要吃薯片，要吃剛才你給我的那種，可以讓我嘗到味道的。”
白若栩微笑看錢玲玲。
本來錢玲玲是理直氣壯的，可被白若栩看著，她恍惚之間好像發現，她和白若栩的關系好像沒有那麽的好？
忽然有點理不直氣不壯了。
不過白若栩不是說將她當成家長嘛？
錢玲玲又有底氣了：“我想吃，你不是說你是我老師？也算是我家長？那你不會不給我吃零食吧？”
“老師不管零食，家長會管著讓你少吃零食。”白若栩笑瞇瞇的看著錢玲玲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，有種逗弄小可愛的愉悅。
錢玲玲可不愉悅，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：“你不想幫我？你居然不想幫我？”
“唔……”白若栩挑眉。
錢玲玲腦子急轉。
要知道，她三個多月都沒吃過正常的東西了，如果白若栩能讓她嘗到味道，那她以後是不是可以去嘗試小籠包，麻辣魚頭，串串，火鍋……等等好吃的？
這對於一個吃貨來說，誘惑太大了。
錢玲玲哼哼：“你不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嗎？我好歹也在這裏呆了兩年多，還用這種狀態呆了三個月，你要有什麽想問的都可以問問，我知道的可以回答你。”
“你這是主動幫我？”白若栩含笑。
錢玲玲一看白若栩這模樣就想氣，她丟了個白眼：“你不就是想讓我幫你嗎？”
“幫我難道不是幫你自己嗎？若不是你仇怨沒報，你為何還沒有離開？”白若栩摸了摸錢玲玲的頭，好像絲毫沒有註意到錢玲玲剛才驟然變紅的眼睛。
錢玲玲眨眨眼，覺得白若栩手心很溫暖，她乖乖坐著，等白若栩給她拿了薯片和酸奶，以及兩個棒棒糖：“雖然你現在應該不會蛀牙，不過還是別一次吃多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錢玲玲倒是沒挑剔，她只是提要求：“我晚上想吃串串和燒烤。”
“……嗯，我讓人給你買來。”白若栩一口答應了下來。
等白若栩出去的時候，身後就跟了一個錢玲玲，不過意外的是，齊放和淩尤兩人都沒有看到錢玲玲。
所以這個副本的鬼怪果然可以隱藏自己的身影？
至於她為什麽能看到……可能是能力特殊，或者是因為巫力？
白若栩覺得，童話世界裏面花匠送她的水晶球真的是個好東西，就說給錢玲玲吃的東西，她都是用巫力將那東西稍微改造了一下。
所以錢玲玲能嘗到味道。
不過雖然看不到錢玲玲，但是淩尤格外敏感，他剛一到白若栩身邊就哆嗦了一下，忍不住看了看周圍：“怎麽回事？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對？涼颼颼的？”
白若栩看了一眼齊放，齊放一臉莫名的摸摸腦袋：“哪裏有不對？這不大晴天嗎？”
“雖然是晴天，但是這種感覺……”淩尤小心的左右看了看，才壓低聲音說：“像是有鬼。”
說著，淩尤又打了一個哆嗦。
白若栩看著壞心的去淩尤脖子上吹了一口氣的錢玲玲，默了默，才說：“玲玲，別搗亂。”
“……艹？”齊放爆了一句粗口。
他和淩尤都看到了漸漸顯出身形來的錢玲玲，淩尤下意識的後退一步，臉色刷的白了，恨不得往齊放身後躲。
齊放是嚇到了，他沒想到淩尤這小子不是疑神疑鬼，居然是真的能感覺到這些。
也更沒想到居然有個鬼跟著白若栩出來了。
聽白若栩喊的名字他就知道這是誰，這不就是白若栩說的那個跳樓的女孩子嗎？
錢玲玲看白若栩眼中帶著點不同意，她略微心虛，卻又振振有詞：“我這不是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能感覺到我嘛。”
齊放忽然想起了白若栩之前說的，他忽然說：“今天我和淩尤到處逛逛吧，如果哪裏不對，淩尤應該能感覺到吧？”
白若栩看向淩尤：“你覺得呢？”
淩尤：“……”
他雖然怕，但是也知道線索更重要，現在不找線索，後面的危險從哪裏來都不知道，他含淚點頭：“我……我可以。”
齊放大咧咧的拍了拍淩尤的肩膀，“別怕，有我在呢，肯定不會讓你出事。”
淩尤露出來一個有點難看的笑容。
白若栩和淩尤是班主任，他們兩人時不時的就要去班上看看，至於齊放，先去看了看二班他隨手撈的那個弟弟，給了點錢，然後才離開。
白若栩此時已經到了辦公室，錢玲玲好像不能進辦公室，她一個人無聊的在外面飄，叼著一個棒棒糖，在外面飄來飄去。
白若栩如果去巡視班級，錢玲玲就會跟在白若栩身後說說話，白若栩回去批改試卷，她就在外面自己玩。
好不容易白若栩將試卷批改完，出去的時候就聽到錢玲玲吐槽：“你改試卷好慢啊，你這麽慢，怎麽教書？”
“你看我像專門來教書的嗎？”白若栩只笑了一下，在錢玲玲狐疑的眼神之下進了班級，守今天最後的一節自習課。
紅日高中放學很早，七點半放學，八點關校門，九點半寢室熄燈。
白若栩守的就是六點四十五到七點半的這一節，底下的學生在覆習，她將試卷給發了下去，順帶將答案也發了一份下去，讓他們自己對照著改改。
至於教學？
嗯，雖然可以教，但是沒必要，她題目會做，但是不代表知道怎麽教書更好，讓他們背書做題就成，反正她也不會留太久，也就不禍害人高三生了。
白若栩坐在講臺上，錢玲玲在她耳邊嘰嘰喳喳，白若栩則是在畫巫術圖案。
錢玲玲也不用白若栩回答，畢竟她也知道白若栩如果現在回答她，指不定會嚇到學生，她好奇的看著白若栩畫的那圖案，伸手要去摸：“你這是什麽？”
“……”白若栩攔了一下她的手，但是她鍥而不舍的伸手過去，然後……被燙了一下。
錢玲玲瞪大眼：“有點疼，你會畫符？”
白若栩抽出一張白紙寫字：“不會，有什麽之後說。”
錢玲玲果然閉嘴，但是她眼神就往白若栩筆上飄，還湊過去看，雖然不碰了，但是一臉好奇更重。
等放學鈴想，白若栩只微微擡頭：“下課，你們回去的早點回家，別在外面玩。”
“是，老師。”學生們零零散散的應了一聲。
錢玲玲吐槽：“你別看他們應得好，其實胖子和黃毛他們那群人肯定要出去玩，還是泡網吧的那種。”
白若栩眼都沒擡，繼續畫女巫版護身符。
好不容易等人都走了，錢玲玲才扒著白若栩：“你這是做的什麽？現在沒人了，你可以和我說了吧？”
白若栩將護身符都疊起來，嗯了一聲：“作用上算是護身符，多少有點用吧。”
“你不是說不是符嗎？”錢玲玲一臉‘你居然騙我’的表情。
“這確實不是符，我不會畫符，你聽說過女巫嗎？”白若栩問。
“女巫？那不是國外的嗎？”錢玲玲更懵：“你是外國人？”
白若栩：“……”
她是真的不知道錢玲玲是怎麽想的，她含糊一句：“曾經意外學了點，你吃的那些就是用的巫術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錢玲玲也只是好奇，知道白若栩這是怎麽做到的就不在意了，她催著白若栩：“你不是要給我買好吃的？八點就關門了，你還不快點去？”
“不著急。”白若栩輕笑，她起身，腳步不快不慢的往外走，錢玲玲都著急了，她不樂意：“你是不是後悔了？不想給我買了？”
“有人會送來，別太心急。”白若栩含笑。
錢玲玲想到白若栩的幾個朋友，她勉強安靜下來。
快到校門口的時候，白若栩手機響了起來：“嗯？到了？好，我就來了。”
等錢玲玲跟著白若栩到門口，就看到了……外賣小哥。
錢玲玲目瞪口呆：“你說的有人送，是外賣小哥？”
“定外賣不比我出去買更方便？我選的評價好的店買的，還有一份沒送來，等一會兒再給你弄著吃。”白若栩低聲說。
門衛室的門衛很熱情的招呼白若栩：“白老師，你點了外賣？你和我說一聲就是了，等到了我可以給你送過去，反正晚上也沒事做。”
“不用麻煩了，晚上我也沒什麽要做的。”白若栩婉拒。
第二份也沒有讓她等太久，她接了外賣，一回頭就看到錢玲玲盯著門衛看，她不動聲色的拉住錢玲玲往學校裏面走，她問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“就是覺得……好像以前的門衛不是這個人來著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。”錢玲玲撓撓頭。
白若栩微微挑眉，她可沒錯過剛才錢玲玲奇怪的臉色，她嗯了一聲，給燒烤加了點料，遞給了錢玲玲：“吃吧，明天想吃什麽就提前和我說，我給你點。”
“好。”錢玲玲瞬間忘記了其他，拿起一個烤串吃，瞬間就被那又香又辣的味道征服。
錢玲玲忍不住感慨：“白老師，有你在真好，你如果能早點來就好了。”
天知道她身為鬼，最大的可惜就是沒能吃的了好吃的。
白若栩沒急著回去，她在學校裏面到處轉了轉。
雖然八點學校就會關門，但是學校裏面寄宿的人可不少，七點半到九點半的這段時間，是他們洗漱以及休息做其他事情的時間。
嗯，白若栩還看到了兩對小情侶，他們沒發現白若栩從旁邊經過，白若栩看他們早戀的方式居然是互相背書，也就沒有去管了。
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學校轉著，白若栩忽然臉色一凝。
雖然沒有腳步聲，但是她就是知道自己被盯上了，她還能感覺到身邊錢玲玲一瞬間狂躁。
一手握住錢玲玲的手腕，白若栩溫聲說：“燒烤涼了就不好吃了，先吃完吧。”
錢玲玲帶著紅的眼睛盯著白若栩，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上去有點可怕，可她看到白若栩對著她眨眨眼，另一只手還拿著一張紙，她驟然反應過來，眼中紅色慢慢褪去，繼續吃燒烤。
更近了。
白若栩仿佛能聞到那種油膩的，讓人惡心的氣味，她反手丟了一道巫術過去，壓根就沒有用紙條。
她那是給兩個隊友準備的，至於她？現成的巫術不好用嗎？
雖然鬼說起來是東方生物，巫術說起來是西方系統，但是這兩種還是有相通的，比如說用巫術可以打鬼。
白若栩這一下快很準，直接丟到那鬼的身上，而同時轉身的白若栩也看到了那鬼的模樣。
長了一張忠厚老實的臉，但是臉上的猥瑣讓她反胃。
比白若栩反應更大的是錢玲玲，錢玲玲在看到那男人的一瞬間，就丟了燒烤撲了上去。
鬼的模樣其實會是它們死去時候的樣子，雖然錢玲玲看起來挺正常的，除了臉色不太對，看起來就像是個活人，可那只是錢玲玲維持了生前的模樣。
現在這種身體扭曲，臉上滿是血的樣子才是錢玲玲真正的模樣。
而那男鬼，在見到錢玲玲的一瞬間就驚叫一聲，他眼中也迸發出來恨意，這一次不是不是猥瑣，而是兇殘。
錢玲玲和男鬼打了起來，那模樣看起來像是要不死不休，白若栩也沒急著上，她就在旁邊幫錢玲玲掠陣，看到錢玲玲直接扯了男鬼一個胳膊塞嘴巴裏面吃了，她也只是手頓了頓。
原本男鬼雖然打不贏錢玲玲，卻不會這麽狼狽，但是耐不住現在有白若栩幫忙，男鬼就被壓著打了。
等損失了第二條胳膊，男鬼終於怕了，他眼中兇殘退去，眼神陰森森的看了白若栩一眼，驟然轉身消失。
白若栩拉住還要追上去的錢玲玲，輕聲說：“別去，他身上有點不對。”
白若栩可以確定，她剛才一直都盯著男鬼，還在男鬼身上做了記號，可是男鬼消失瞬間，她的記號就沒了。
雖然錢玲玲是個鬼，可錢玲玲畢竟還有理智，而且也挺可愛的，白若栩當然不希望錢玲玲這麽去冒險。
錢玲玲壓下心中的暴躁，她盯著白若栩：“我要殺他。”
“下次我幫你。”白若栩聲音溫和，她看著錢玲玲笑了笑：“他就是你不願意離開的原因嗎？”
錢玲玲眼睛染上薄紅，卻還在可控範圍之內。
“走吧，繼續逛逛。”白若栩說著，遞了一顆糖過去：“吃顆糖吧。”
錢玲玲默不作聲，卻接過了糖吃下，感受到嘴巴裏面的甜，錢玲玲眼神也漸漸柔和了起來，她看了一眼白若栩，默默跟在她身後走著。
“前面有問題。”差不多逛完一圈了，錢玲玲忽然出聲。
“前面？”白若栩是覺得有點問題，但是她一直都找不到地方，總覺得像是被什麽給擋住了一樣。
這是錢玲玲第一次主動伸手牽住白若栩，她拉著白若栩往一棵大樹那邊走過去，白若栩有些詫異，不過卻沒掙紮。
她任由錢玲玲帶著她往大樹上撞，也跟著錢玲玲一起穿過一道透明的東西，看到了一個……裂縫。
錢玲玲低聲說：“裂縫變大了。”
“你早就知道了？”白若栩詫異。
“我說了，學校裏的事情我大部分都知道。”錢玲玲不置可否，她說：“別松開我的手，你一個活人在這裏面容易迷路。”
要說遇到危險，白若栩肯定不怕，但是錢玲玲說的是迷路。
於是，白若栩默默握緊了錢玲玲的手，配合程度之高讓錢玲玲都有些詫異。
“你這麽相信我？”
“嗯，我相信你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玲玲：你這麽相信我，我好感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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